1905电影网专稿 《龙马精神》和《忠犬八公》两部电影近期引起不少轰动，尤其是“一马一狗”分别在片子里带动了不少观众的泪腺。两部影片更是领跑电影市场，“争夺”单日票房冠亚军之位。这些动物演员都成为了影片中，最受关注的焦点，抢走了其他演员的“光彩”。甚至片方也让它们得到了“一席之地”，在海报上得到了重视。《忠犬八公》的海报上，“大黄”的名字占据关键位，虽然电影背后有18只不一样的狗狗，但“中华田园犬”的身份，已然代表了所有。《龙马精神》亦是如此。马匹“赤兔”成为特别介绍，被重点突出。突出动物演员的案例由来已久，2021年上映的电影《阳光劫匪》，虽然口碑票房双失利，但上映前夕，片方就高调宣传了真虎元素，把海报的C位让给了老虎“文文”。影视作品越来越愿意把关注点给到动物演员，只是对于动物本身，在关注之余，或拍摄过程，又或是杀青之后，它们又能有何话题呢？01.一直以来，电影圈都有一个公认的说法，动物、小孩和水是最难拍的三个对象，尤以动物为甚。动物很多时候是不可控的，无法通过单纯的说戏，让他们理解电影里的情感和内容，为此不少剧组直接花钱用CG特效来完成，省去了不少人力成本。但问题也随之而来，动物的真实感很难传递出其中的情感。在拍摄过程中，会存在很多不可规避的风险。正如导演徐昂在接受1905电影网采访时谈及，从安全的考量，以及对动物的保护来说，“我们不能让一条狗演太多，它的体力和精力都是问题。”除此之外，作为生物，狗也有自己的情绪，它很难和人那样，能直接告知自己的不舒服，“我们只能去观察，比如它真的不舒服或者心情不好，我们都要为狗做一些准备。”最终，饰演“八筒”一生的狗子，一共有18条，“但实际真正参与拍摄的狗大概有30条左右。”当然，这些还涉及了影片中的其他“狗群众演员”。为了找到合适的“狗演员”，这个过程可谓“恐怖”。《忠犬八公》剧组一开始跑到两广地区寻找小狗，“当时它们都和鸡鸭放在一起，当作对象，按斤被贩卖。”买来的狗狗和剧组的人一起住在酒店里，它们都有自己的活动区，单独有驯犬员来照料它们的生活。但有的小狗因为对过去经历有恐惧心理，“所以对人非常防范，花了很久才让它们从惊恐变成一条‘正常’的狗。”剧组随后才开始对其进行训练，成为真正能拍摄的“演员”。这个过程并非易事，导演之前也有过顾虑，“用中华本土的狗，其实远没有家养的宠物犬好驯服。”只是为了更好的效果，甚至花费了1年的时间去让一些狗狗脱敏。双向的情感奔赴，最终剧组也得到了反馈，不少狗演员的现场表现，让剧组省去了后期CG的过程。电影最后出现的“老年八筒”，则是一位有十年戏龄狗演员“大黄”演绎，随着《忠犬八公》杀青，它的“艺术人生”也随之结束，“它曾经是一条流浪狗，一个剧组收留了它，从零开始教它演戏，也让它成了国内最早的动物演员。”而电影里其他的小狗，都由剧组精心选择下，被不少人收养。这并不是单纯的收养，导演要求每个收养者都要提供相应信息，签署领养协议，建立联系方式，并定期返回每只狗狗现在的生活状态。这种痛苦但快乐的过程，在《龙马精神》中同样存在。“赤兔”是赛马会退役下来的冠军马，凭借俊美的身姿和不俗的履历，被导演在上百匹马中一眼选中，“是最有‘龙马精神’的一匹马。”只是这次并不轻松，就连和马拍过不少电影的成龙都坦言，这次是大家在“伺候”它。剧组规定了高要求的人马工作行为准则，现场更是由专业的马术人员照料训练。甚至在拍摄过程中，剧组不仅要求保护马的身体安全，“还有精神健康”。人和动物之间的情感拉扯，在杀青之际，成为了爆发点。正如《忠犬八公》剧组对狗的后续关照，成龙在《龙马精神》开机时，就记挂着“赤兔”的归宿。据了解，最后“赤兔”被送到目前中国最好的马场之一，让人与马的故事在戏外延续。02.拍动物戏的过程就好像是拆盲盒，各种镜头都要顺着动物的情绪。和成龙对马的态度一样，黄渤在拍摄《斗牛》时，和奶牛有大量的对手戏，但时常自己状态好的时候，牛却状态百出，不禁让黄渤感叹，这才是真正的“大牌”。为此，电影的拍摄期，从原计划的45天，足足延长至4个月。拍摄背后的不易难以言语，在不断磨合和耐心之下，终能等到合适的镜头。只是近年来，动物演员在影视作品中的待遇频受关注，甚至有剧组因此饱受争议。不仅是动物演员在拍摄中的待遇，而且在后续转业安置问题也随着越来越多的电影使用真人动物而被关注，且进一步改善。这种问题并非空穴来风，《阳光劫匪》上映期间，就有“中国绿发会”在内的社会团队，就有濒危物种专项基金拯救表演动物项目，一直为老虎“文文”息影待遇发声。最经典的案例莫过于《狼图腾》。为了能挑战逼真的效果，制作方邀请加拿大驯狼师安德鲁·辛普森来训狼。3年时间里，他陆陆续续养了35只小狼，最终有16只成为了狼明星。为了保证拍摄过程中的“伦理”，凡是涉及被狼咬死的羊、被马群踢飞的狼这类有伤害性的戏份，都由特效道具完成。随着电影的杀青，参演的动物中，有16只狼和1条狗和安德鲁生活在加拿大，其他动物相应送到了各地动物园。这些动物是幸运的，但也有遗憾的故事。《西游记》导演杨洁曾在自传《我的九九八十一难》中，特别写下《龙马悲歌》，讲述了白龙马在拍摄结束之后的故事——因为这次表演经历，被工作人员当作了营销卖点，整天都要被迫站出来接受游客的拍照和骑乘，它也没有获得及时的营养补充，而显得羸弱不堪。这些情况也越来越被外界关注。在拍摄过程中，影视行业也延伸出“影视动物指导”的职业，不仅是为了影视作品的拍摄，也要照顾到动物的善后。随着电影市场的发展，动物并不限于猫、狗、马等相对常规的动物，就连《刺杀小说家》里的乌鸦，都是影视动物指导周福鸿训练的。随着行业的发展，让大家对动物保护的意识逐渐增强，除了影视动物指导，还有专门的动物演员经纪人。“很多剧组都会在相关合同和条例中，注明动物福利、安全善后等问题。”一位剧组相关的工作人谈及，这种行为很大程度上，规避了悲剧的发生。毕竟，真正做到公平地对待动物本身，让动物的精彩存在于影视作品的同时，更有机会延续到银幕荧屏之外。只是如今这些可能性，更多存在于部分人的呼吁中，只有当它真正成为条例，不再有相关争议出现，也能表现行业在这方面的成熟，以及工业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