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5电影网专稿 电影《了不起的夜晚》不简单！影片混搭了“惊悚”和“喜剧”题材类型，同时两者呈现的戏码并不落于俗套，在吓人和搞笑的反差中，找到和谐，对于创作者则是一种挑战。它更似是一种打破常规，在类型中做出的全新尝试，在108分钟中，制衡看似矛盾的两种元素，重新定义和解构影片本身。这种反常规的挑战放在这部电影的幕后团队身上，反而充满了难得的和谐。导演马凯6年前，用5万元完成了自己的处女作《中邪》，并在影展上大放异彩，一度成为很多大导演嘴里的“另类”。监制易小星更是不用多言，10年前，凭借一部看似“简陋”的网剧《万万没想到》走红，如今又用一部部电影去证明自己的可能性。两人身上有着极其相似的元素，“草根”。就连易小星在接受1905电影网采访的时候，感叹在看完剧本之后，发现导演是马凯的时候，“没想到他还在坚持拍电影”，这种从底层走来，始终保留对电影的热爱和初心，是两位创组者之间心心相惜的纽带。导演马凯没和易小星深聊过这个话题，他告诉我们，这部电影是送给当年和他一起飘在横店的兄弟。只是这些心思早被易小星洞悉。两个人促成一次合作，完成了《了不起的夜晚》，更像是在完成“了不起的电影梦”。01.《了不起的夜晚》的剧本雏形始于2012年，那时候导演马凯胸怀电影梦，在横店打拼。灵感永远是突发事件，有一天他想到，如果把惊悚电影和喜剧电影结合，会是什么样子。惊悚喜剧在过往影史并非是稀缺品，香港早期的恐怖喜剧甚至是不少80后的儿时回忆。只是在内地市场，苦于该类型许久。但这类电影很显然是奔着更大的商业市场去的，对导演的能力更是考究，因此这个项目暂时被马凯放了下来。后面的故事也就如前文提及的那样，有了《中邪》的奇迹，再之后这个剧本被再次拿了出来。只是期间的故事断断续续，直到2021年前后，这个剧本才被重新关注。“我可能对拍惊悚戏份会比较有自信，但我不知道自己对喜剧的理解对不对，整个过程非常忐忑。”喜剧元素始终是马凯前期对于剧本有所犹豫的地方。与此同时，制片方找到了导演易小星，希望他能为这部电影保驾护航。当易小星听到这个剧本是惊悚题材，“一开始是拒绝的”。虽然他是个资深影迷，但鲜有时间看惊悚悬疑片，“我内心是有点害怕的。”“翻了两三页剧本之后，我就进入这个故事里了。故事的悬疑感非常重，一直牵着我的鼻子走，同时我觉得导演还挺有幽默感的。”易小星看完剧本之后，觉得故事非常有意思，尤其是看到了不少有趣元素的萌芽在里面，“可以再做的更好点。”在易小星看来，惊悚题材和喜剧题材的创作思路是类似的，都在追求某种氛围感，它们都需要一个勾子，带观众慢慢进入那个状态，“马凯导演在这方面很有灵气。”于是两人在创作上，达成结合，“两个人就扬长避短，你最擅长惊悚，就把惊悚这块做到极致，喜剧这一块，我尽量跟你的惊悚进行一个结合。”02.马凯处女作的规格，是11个人的剧组，仅5万元的成本。很显然，《了不起的夜晚》对于他将是更大的挑战，他要面对更加严格、更具工业化的拍摄流程。尤其在筹备过程中，马凯心里会有种不安全感。“担心演员会不会配合，如果演员不配合该怎么处理，包括剧组和其他部门怎么沟通。当时一想到这些，确实让我变得紧张起来。”这份紧张并没有被易小星察觉，反而觉得他表现非常稳定，“基本上，我觉得马凯导演会很笃定他要什么。”在他看来，人很多时候在第一次做一件事的时候，自己会没有信心，需要身旁同伴的肯定，“有时候，我就是给他做出这个肯定的人。”易小星后面有新项目《人生路不熟》正在筹备开机，但为了《了不起的夜晚》的顺利，在剧组待了10天，确保导演马凯和演员沟通的顺利，同时现场在大家围读剧本阶段，不断完善内容，直到觉得没问题的时候，才离开。虽然只待了一段时间，但易小星在围读剧本阶段，“我觉得这个片子一定成。”《了不起的夜晚》是群像戏，而且类型上兼顾了喜剧和惊悚，这对演员的要求极高，于是在剧本选角阶段，易小星建议用“一年一度喜剧大会”出来的演员，“他们彼此都很有默契”。剧本围读第三天，易小星看到了每个演员的“加戏”，“大家并不满足在自己框架上给自己加包袱，儿时想尽办法给同伴，对手加细节，大家卯足劲让这部电影好看。大家一起闷着头往前冲，这种感觉太棒了！”易小星特别提及了范丞丞，“他就像是带头大哥一样，整个剧组氛围特别棒。”马凯更是对位选秀出道的演员赞赏有加，感受到他彻底把自己交出来，“他就是想让‘范丞丞’消失在‘豹哥’这个角色里。”这或者就是导演和演员之间的默契和懂得。当时恰逢易小星在为新片《人生路不熟》的演员人选头疼，马凯知道之后，立马向他推荐，“考虑考虑丞丞吧。”这个提议让对方灵光一现，“我怎么把他忘记了。”于是，易小星和范丞丞又有了第二次的合作，甚至在他看来，《了不起的夜晚》里的豹哥和《人生路不熟》里的万一帆，恰好是范丞丞的“一人两面”。03.易小星和马凯在创作上不是没有过矛盾。在看初剪时，易小星就被开头“偷夜明珠”的戏码吓到了，但是看到后面觉得故事第二次的反转或许可以少一次，“我会觉得把它拿掉，让观众后面的情绪更顺畅，能更好地进入到最后的兄弟情。”马凯反而坚持保留这个反转，让观众以为这个角色真的“死”了。当然，他也明白，会有很多观影量较大的观众，能猜到这个反转的走向，为此他们也做了不少映前调研，“我们发现大部分观众是猜不到的。”易小星也深知，《了不起的夜晚》是马凯的第一部院线电影，“我一定要尊重导演的想法”。尤其自己经历了3部院线电影的创作，深知没有能一定预判对的地方，“很少有电影人敢说自己是绝对正确，或者说一定了解观众。”电影终究是遗憾的艺术，孰对孰错并不重要，只是每次发自内心的创作，都是来自初心本身。04.电影《了不起的夜晚》本就是一部关于拍电影的电影，甚至不少故事都是来自马凯横漂的时候，发生过的故事。比如电影里，猴子（蒋易饰）装扮的“女鬼”，在公厕和路人借纸巾的戏份，就是来自马凯的经历。横店有的拍摄地，流传着不少群演打趣时候编的“鬼故事”，有时三人成虎。有次马凯扮演黑衣杀手，在厕所撞见扮成“女鬼”的人在那上洗手间。除此之外，也有不少故事是他和那些横漂兄弟的经历。正是当初那群人，有了电影《中邪》。这群人并没有被马凯遗忘，他们都出现在了电影后半程，饰演那群剧组幕后工作人员。“这个片子是献给我那些兄弟的！”虽然因为工作业务，马凯这几年更多时间待在北京，但只要回到横店，就是和他们一起。这几年里，马凯赢得过鲜花和掌声，但并没有因此忘记这群兄弟，“其实对我来说，是我更需要他们。”在马凯的计划里，始终有一个待拍剧本，属于他们这群人，“我越来越明白朋友的重要性，我一直憧憬着我们能在老的时候，还能一起喝着酒扯扯淡，这是我很向往的一个画面。”